給讀者的話
大家好,我是Messier。
本次的創作主要是圍繞奧迪爾利塔主線任務中的部分劇情展開,描述和阿塔拉克西亞之間的故事。
內容是以沒玩過黑色沙漠的人,或是尚未進入奧迪爾利塔主線的玩家也能了解為出發點,簡化了許多內容並加上註解,希望能讓各位倘佯在故事中。
這是我第一次執筆創作,不足的地方還非常多,請各位多多包涵。
如果各位有任何建議都歡迎留言,我會盡量吸收作為往後創作的養分,謝謝大家!
※創作內容參考:奧迪爾利塔主線任務、忍者覺醒故事。
※封面圖片取自黑色沙漠官方網站 - 職業介紹:黑暗騎士。
※各章節圖片攝自遊戲內人物、場景。
#楔子
夜空被厚厚的雲層壟罩,周遭顯得一片漆黑。附近有幾名士兵在巡邏著,不時傳來盔甲摩擦碰撞的聲響,聲響不斷重複接近又漸漸遠離。但我並無心搭理,僅僅只是坐在原地,就這樣讓時間流逝。
過了不知多久,一股能量從體內湧出,周遭開始浮現出許多黑色霧氣。最後,黑霧集結成了一團,並浮現出一對紅色的雙眼。黑霧直勾勾地看著我說道,「夥伴,你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呀?還在想著那個銀髮精靈嗎?」
面對詭異黑霧的搭話,我沒有給予任何回應,任憑周遭的空氣凝結。
黑霧繼續說道:「嘻嘻!但我們已經完成救援者的使命了。還有,鳴澤家門的家主什麼的,那個女人不是還在等你嗎?」
「黑精靈!別太放肆,怎麼能對家主不敬!」我喝斥道。
黑精靈的霧氣抽動了一下隨後開始消散,看來是被我突然地斥責嚇到了。
雲層漸漸散開,明亮的月光灑落在身上,似乎能從中感受到一絲溫暖。
#1彷彿日常一般
納克西恩草原上一片翠綠,隨著微風吹拂輕輕搖擺。從崗哨可以向外看見遠處幾隻草犀牛漫步著,附近的鹿群則是悠哉地享受大地的恩惠,豐饒的景象完全不像外界稱呼的乾燥大地奧迪爾利塔註1。
「別再偷懶了!再不趕快去採狼血,亥倫又要生氣了。」一名飄逸著銀白長髮的美麗精靈邊說邊從遠處走來。
「阿塔拉克西亞,為什麼你只要拿蜂蜜酒就好,而我卻要去和黑狼搏鬥呀!」我抱怨道。
「別計較這種小事啦,你可是帥氣的大英雄耶!還是你身上的六把刀只是裝飾品呀?」阿塔拉克西亞調皮地回嘴。
「真拿你沒辦法呀!」我無奈地站起身,走向崗哨外頭。
進入奧迪爾利塔境內已經過了好幾天,先前接受卡瑪希爾比亞註2的加奈爾註3女王布羅莉娜‧奧納特的請求,與阿塔拉克西亞一起來這裡調查敵對的組織亞希伏。亞希伏是由貝迪爾註4所組成的,目前與卡瑪希爾比亞之間的關係可說是水火不容。
雖然阿塔拉克西亞也是貝迪爾,但她並不是亞希伏的一員。她與我一樣是被黑精靈附身的人,雖然她身上充滿了許多秘密,但我很慶幸有個和我相同的人,又或許僅僅是因為旅途中有了她的陪伴。
「要快去快回喔!我等不及想吃到亥倫做的戴羅提亞布丁了,嘻嘻!」阿塔拉克西亞在門口喊道。
我轉頭回以一個大大的白眼後向草原走去。
註1:奧迪爾利塔因為沒有得到女神的祝福而被稱作乾燥大地,名義上由貝迪爾女王維奧琳迪亞‧奧德統治。
註2:卡瑪希爾比亞是精靈種族加奈爾與貝迪爾的故鄉,但加奈爾與貝迪爾為了爭奪卡瑪希爾比亞聖樹的力量而引發鬥爭。現在貝迪爾已經被驅逐,並由加奈爾女王布羅莉娜‧奧納特統治。
註3:加奈爾是女神的後裔,使用太陽能量的精靈。
註4:貝迪爾是女神的後裔,使用月亮能量的精靈。
#2運氣還算不錯
空曠的草原上一如往常地平靜,但難以察覺的地方似乎在騷動著。隨著微風間歇,騷動突然平息了下來,周遭恢復成原本寂靜的風景。
我將手移到刀柄上,摒住呼吸凝神以待,修羅刀已隨時準備出鞘。
剎那間,草叢中竄出了幾道黑影飛撲而來。「修羅七式,殺:韌鋼劍雨。」我低聲說道。語畢,無數劍雨落下,竄出的黑影紛紛被劍雨擊落,附近響起了野獸的哀嚎與低吼。
突然,從遠處傳來一聲狼嚎,隨後草叢之間密集的窸窣聲開始漸漸遠離。
看著倒在地上的幾隻黑狼,『天呀!他們到底埋伏了多少隻想要偷襲我呀!』我心想。
採集過程非常順利,使用液體採集工具沒過一會兒便收集了不少溫熱的狼血。甚至還在其中一隻黑狼的身上找到了黑石註1,『運氣還算不錯!』我內心小小竊喜了一下。
正當我準備將狼血和黑石收進背包時,看見背包裡橫躺著的卡普拉斯日誌,這本日誌是塞佩爾的亞希伏註2交給我的。為了避免世界被惡神赫敦侵蝕,這本由惡神的僕人卡普拉斯所寫的日誌是目前唯一的線索。
整理完背包和思緒後,我向崗哨的方向返回,從遠處就可以看見篝火升起所產生的濃濃黑煙。
走近崗哨後看見了一個貝迪爾正在溝火旁料理著食材。「你回來啦!把狼血放在那裡就可以了。」貝迪爾看向我說道,「然後告訴阿塔拉克西亞待會就可以品嘗我亥倫的拿手好菜了,那孩子剛剛一直在喊肚子餓呢!」
『第一次見到亥倫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壞人,沒想到實際上這麼溫柔呀!』我在心裡默想。
向崗哨內走去,聽見了細微的呼吸聲。沿著聲音往內走近,看見了阿塔拉克西亞躺在床鋪上熟睡。她的胸口與呼吸聲一同起伏著,細緻的臉龐搭配此刻毫無防備的樣子,絲毫不像是平常個性強勢的她。
看著她此刻宛如天使般的模樣,我差點出了神。「要是平常也這麼可愛就好了。」我輕聲說道。
註1:黑石是從古代文明遺留下來的特殊礦物,蘊含的未知能量可用於強化裝備。
註2:目前亞希伏內部分裂成兩派,一派擁護著由正統公主繼位的維奧琳迪亞‧奧德女王;另一派則跟隨理念不同的塞佩爾並盤踞在奧迪爾利塔部分區域。
#3茶餘飯後
「怎樣!好吃吧?」亥倫一臉自信地說道,「這可是我的拿手料理呢!」
「嗯,我還要吃!」阿塔拉克西亞咬著湯匙說。
我暗自心想『一開始見面時,她們還因為人類奴隸的事情針鋒相對,沒想到現在已經處得這麼好了呀!』
在追查亞希伏的過程中,我和阿塔拉克西亞遇見了流浪中的亥倫。並因為一名人類奴隸而起了爭執,幸好後來順利化解誤會,之後我們就來到了這個崗哨。據亥倫所說,這個崗哨是所有貝迪爾協議的和平交流區域,其中也包括女王與塞佩爾的勢力,而通過崗哨後的區域目前則是由女王進行統治。
由於先前從塞佩爾勢力那裡取得了卡普拉斯日誌,因此我們似乎被認為是塞佩爾陣營的同夥,所以這個崗哨也是我們目前所能抵達的界限。
「亥倫,你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亞希伏分裂成兩派嗎?」我打斷亥倫正在炫耀的料理食譜問道。
「怎麼突然問這個呀?」亥倫有點驚訝地說。隨後她長嘆了一口氣,氣氛在此時瞬間凍結到了冰點。
過了不久後,亥倫主動打破沉默說道:「是因為力量。」
「力量?」我跟阿塔拉克希亞異口同聲地說。
「在貝迪爾被驅逐到奧迪爾利塔後,我們發現除了聖樹卡瑪希伯註1之外,居然還有另一棵具有強大力量的樹。」亥倫繼續說著,「於是我們將卡瑪希伯的樹枝嫁接了上去,誕生出新聖樹-圖拉希。」
「這樣有什麼問題嗎?」阿塔拉克西亞問道。
「問題就出在圖拉希的力量上。」亥倫回答道,「這片土地上的力量受到黑暗污染,使用這股力量後會產生貪欲。當我們沉醉於強大力量的同時,貪欲也不斷侵蝕著我們,最終讓不少人變成了失去理智的墮落者。」
「於是女王陛下下令管制使用這股力量,但塞佩爾與渴望力量的同胞們並不認同這種作法,所以她們就在奧迪爾利塔的首都引爆了圖拉希的種子。」亥倫低下頭繼續說道,「被汙染的力量隨爆炸逸散而出,害得許多姊妹變成了墮落者。」
註1:聖樹卡瑪希伯是女神的遺產,可以為精靈族的加奈爾與貝迪爾提供力量。
#4通紅的
我思索著昨晚亥倫所說的話,希望能夠想出接下來該如何進行調查。
「小心!」阿塔拉克西亞突然大喊道,同時手中的太刀早已刺了過來。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,血液已經濺滿了全身。
太刀距離我的肩頭只有幾根手指的距離,刀鋒精準地刺中了我身後的一頭黑狼。
「你在發什麼呆呀?」阿塔拉克西亞皺著眉頭說道。
「抱歉,一個沒注意就...」我心不在焉地回答著。但我的話還沒說完,阿塔拉克西亞就突然大笑了起來。
「有什麼好笑的?」我滿腹狐疑地問。
她仍舊笑個不停,甚至還拋下手上的太刀捧著肚子大笑。如此誇張的舉動讓我更加納悶了,不過我十分確定一點,就是被嘲笑的人肯定就是我。
阿塔拉克西亞好不容易停下誇張的笑聲後,終於喘著氣回道:「抱歉,因為你現在看起來就像顆紅通通的番茄!」講完後又噗哧了一聲,差點又笑了出來。
「那只是意外!你也笑得太誇張了吧!」我羞愧地說道。
「是是是!英雄大人說得對!」阿塔拉克西亞一邊抹去眼角的眼淚一邊回道。
突然之間,一道黑影從阿塔拉克西亞身後的草叢中竄了出來,向她撲了過去。我本能地抽出修羅刀,在刀鋒閃過光芒後乾淨俐落地了結了眼前的一隻黑狼。
「哇!」阿塔拉克西亞見狀開始鼓起掌來。
「這下我們就扯平了對吧?」我扶著額頭耍帥地說。
「嗯!不過...」阿塔拉克西亞突然停頓了一下,「你一樣還是像顆番茄!哈哈哈!」她又大笑了起來。
「夠了,別笑了!趕快離開這裡,不然等等又會被這群傢伙偷襲。」我趕緊轉移話題說道,但她依舊笑個不停。
「早知道就不跟你來找食材了...」我無奈地轉身向草原的空曠處走去,阿塔拉克西亞則是在笑完後才拾起太刀跟了上來。
她一手拿著太刀,另一手則突然挽住我的手臂。我心想『可能是笑到連路都走不穩了吧!』
我用眼角的餘光瞄向她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笑得肚子疼了所以低著頭,但她的臉龐與長髮下露出的耳朵顯然比平常來得紅潤。『居然笑得這麼誇張,真是的!』我無奈地想著。
#5眼中的明月
月光明亮地獨佔整片夜空,周遭的繁星顯得黯然失色。我獨自坐在崗哨的屋頂沐浴在月光下,因為亥倫先前所說的話而陷入了沉思。
「睡不著嗎?」後方傳來熟悉的聲音,回過頭來看見阿塔拉克西亞已經爬上了屋頂。
我回答:「嗯,調查毫無進展讓我有點挫折。」
阿塔拉克西亞走到我身旁坐下,「哇,今晚的月亮真美!」她讚嘆著。
「我說,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!」我看著她說。
「有呀,但煩惱這麼多也無濟於事吧。」她仍仰頭欣賞著明月,「更何況頂著布羅莉娜女王賜與的稱號,那個鼎鼎大名的卡瑪希爾比亞之翼都沒辦法解決,怎麼輪得到我呢,嘻嘻!」她用甜美的笑容說出了嘲諷至極的話。
「你講話就不能溫柔一點嗎?」我沮喪地說。
「要多溫柔呢?」她回道。
「就像寶貝你最珍貴的...」我的話還沒說完,阿塔拉克西亞便靠上我的肩頭,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頓時之間不知所措。
「最珍貴的什麼?」她用不同於平時的輕柔聲音說著,讓我更加地慌亂。
這種感覺是有生以來的第二次。
先前在東方時,面對家主也曾有過如此感覺,但我實在不該用此心態面對尊貴的家主。我壓抑著這份感情,因為我的職責是確保她的安全,僅僅如此而已。
「最珍貴的...東西。」我故作鎮定地回答。
阿塔拉克西亞抬起頭,小聲地在我耳邊說道,「你已經是了呀!」
「咦?」當我還來不及理解情況時,卻看見了阿塔拉克西亞閉上了雙眼。她漂亮的臉龐映入眼中,白皙光滑的肌膚在月光下如同冰玉一般,而細緻紅潤的嘴唇漸漸接近...
萬物在那一瞬間靜止,只有內心壓抑著的感情開始流洩而出。
後來,我摟著她在屋頂聊著各自在旅行中經歷的種種趣事。直到月亮升到夜空的最高點時,被睡意席捲的她躺在我的懷裡睡著了。看著熟睡的她,我輕聲地說道:「是呀,今晚的月亮真美。」
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下的心情,但我想我應該是此刻最幸福的人吧。直到它出現為止...
「嘻嘻!夥伴呀,去把布羅莉娜女王給阿塔拉克西亞的奧迪爾利塔地圖偷走吧!」黑精靈在我耳邊私語,「我們可不能在這停滯不前呀!」
#6被毀滅的道路
眼前站著一個披著漆黑斗篷的女人,兜帽下的臉被壟罩在陰影中,原本應該展現神情的地方只看得見一片漆黑,彷彿原本就空無一物。
我拿著偷來的地圖並跟著上頭的標示,進入了關押墮落者的區域-刺樹叢,在標示的盡頭遇見了這名神秘詭異的女子。
「塞佩爾的亞希伏不會理會墮落者,原來打破刺樹叢寂靜的是卡瑪希爾比亞之翼呀!」神秘女子繼續說道,「我是所屬維奧琳迪亞女王的刺樹守望者註1。在此等待你的到來,並準備毀滅你將前往的道路。」
聽完這番話後,我警覺地將雙手移到修羅刀上。而她仍不疾不徐地繼續說道:「你從塞佩爾的亞希伏那裡取得的卡普拉斯日誌是偽書。若你繼續追隨那本偽書,最終等待著你的只有死亡。」
「你是怎麼知道的?」我質問道,手仍停留在刀柄上。
「你問我是怎麼知道的?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們安排的,在你尚未察覺之前。」她用毫無變化的語調回答。
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,刺樹守望者繼續說著:「為了對抗無法觸碰到的惡神赫敦,塞佩爾的亞希伏們不擇手段地製造影子英雄。」
「影子英雄?」我被搞得更加混亂了。
「就是將你們這些擁有強大實力的英雄當作祭品,作成可以觸碰到赫敦的影子。用影子來迎擊惡神,以黑暗來擊退黑暗。」她回答道。
突如其來的真相衝擊著我的思緒,背脊冒出的冷汗就像雨水一般落下。我試圖將所有線索拼湊起來,但腦海裡只有一堆疑問。在一片混亂之中,最先浮現的不是問題的解答,而是阿塔拉克西亞的臉龐。
「她知道這些事嗎?應該要趕快告訴她才對吧?否則繼續追蹤日誌的話...」正當我的腦袋已無暇再思索其他問題時,刺樹叢的深處傳來了一陣騷動。
騷動聲中參雜著人的聲音,而且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。在聽到聲音之後,我拋下剛才思考的所有問題,只顧著向騷動的源頭奔去,現在那些問題的答案已經不是重點了。
我大喊著:「阿塔拉克西亞!」
註1:刺樹守望者是直屬於維奧琳迪亞女王的菁英組織。
#7奔跑在毀滅的路上
墮落者們用血紅的雙眼瞪視著我,無數刀刃茅鋒向我揮舞而來。我只憑藉著本能閃避著,沒有進行任何的反擊,因為我的腦袋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間思考。邁出的步伐顯得雜亂,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前進,只想盡快抵達那個聲音的出處,只想確認她不是騷動的主角。
隨著距離拉開,墮落者們漸漸停下了腳步,似乎終於放棄取下我的性命。但我並未在意這些,仍持續向著剛才的騷動來源奔去。
終於到達騷動發生的地方,在附近散落了一些腳印,凌亂的腳印向著的盡頭是一個濃密的樹叢,我急忙鑽了進去。腳步有些踉蹌地穿過茂密的樹叢後,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小塊空地,四周則是一群掛著項圈的人。
「嗚喔喔!你是誰呀?」其中一名男子嚇得驚叫出聲。
我大口喘著氣,一時之間無法回應,只能焦急地環視樹叢後的小空地。空地的周圍散落著物品,附近的人們瞪大眼驚恐地看著我,而空地的角落則發出了一陣怪異的黑紅色光芒,光芒的源頭來自...
「阿塔拉克西亞!」我驚呼著衝向倒臥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她。
「啊,看來你認識她呀!」剛才的男子說道,「我們是從首都逃出來的奴隸,躲在刺樹叢裡。剛才聽到了一聲尖叫,出去一看就發現她中了墮落者的陷阱,所以趕緊把她帶到這裡來了。」
「陷阱?這個詭異的光芒嗎?」我焦急地問。
「這是蘊含黑暗力量的陷阱,接下來她會慢慢被侵蝕,最後變成墮落者。」一名紋面女子在阿塔拉克西亞身旁說道。
一席話強烈地撞進了我的思緒,之後震驚與絕望互相參雜在心頭上。「怎麼會...」我不知所措地說,雙手無法壓抑地顫抖著。
「聽好了!如果你希望之後還能再和她說話,就去幫忙收集進行儀式所需的材料。」紋面女子嚴肅地說,「我是巴希特拉姆註1的佩柰娜,過去曾是侍奉聖火翼妮絲的信徒。聖火的力量或許可以幫助她。」
「什麼材料?趕快告訴我!」我趕緊跳起身說,內心燃起了一絲希望。
就在佩柰娜說完所需的材料後,我用著畢生最快的速度奔出了樹叢。
註1:奧迪爾利塔邊境的組織,侍奉聖火翼妮絲,相信聖火可以燃盡世間一切貪欲。
#8獲救的一方
「喂,你在發什麼呆呀!」突如其來的話語將我拉回現實。
聖火翼妮絲的儀式順利完成了,阿塔拉克西亞身上的黑紅色光芒消失後,她也清醒了過來。
「阿塔拉克西亞,我很抱歉。你會這樣都是我害的!」我握緊拳頭不甘心地說。
「別放在心上,我已經沒事了!」阿塔拉克西亞逞強地說道,「你看!我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嗎?成功營救了英雄大人,接下來只要再去揍塞佩爾的亞希伏消消氣就行了,哼哼!」
「可是,再這樣下去你遲早會...」我低下頭哽咽地說。
阿塔拉克西亞突然伸出手指,大力地彈向了我的額頭,「什麼嘛,當初不是你把我丟下的嗎?現在反倒擔心起我了呀!」她嘟嘴看著我說。
我避開了她的目光,都怪我想要追查更多日誌的線索而拋下她偷走了地圖。貿然地闖進了刺樹叢,卻沒發現那是塞佩爾的亞希伏的陰謀,甚至害得阿塔拉克西亞為了救我而落入陷阱。
「你以為我不知道嗎?墮落者陷阱還有偽書的事情。」阿塔拉克西亞突然低下頭說,語氣裡帶著一絲恐懼,但她仍故作鎮定。
我睜大眼睛訝異地望向她,「既然你知道日誌是偽書,為什麼不跟我說?為什麼還要來救我?」
「我只是想測試你而已,誰知道你這麼笨!我跟你一樣是被黑精靈附身的人,你應該也知道黑精靈有多麼貪婪吧!」阿塔拉克西亞答道。
當下我說不出任何話,各種情緒充斥著在心中,無法分辨究竟是訝異、失望還是難過,又或者全部都是。體內的黑精靈在膨脹著,似乎想說些什麼,但此刻我不想聽它說任何事,硬是將它壓回體內。
阿塔拉克西亞嘆了口氣,然後面露微笑說道:「總之這些都過去了,幸好你沒事!」
那個笑容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內心。
此刻我才意識到,她在不知不覺間,撬開了我心中壓抑感情的那道鎖,在心房深處佔據了無法取代的位置。
『我一定會救你的!』我在心裡暗自發誓。
#9踏進墳墓
據刺樹叢裡的奴隸所說,他在逃離奧德羅西亞之前,曾聽到亞希伏正在研發讓墮落者恢復的解藥-奧德拉神聖藥水。
為了取得解藥,我來到了念頭之墓。這裡是維奧琳迪亞女王統治的區域,亞希伏就是在這裡研發解藥的。另外,這裡也是女王特別下令管制的區域,因為裡面收藏了女神給予的知識。過去曾有哥布林將遺失的知識送回,而成功進入念頭之墓的傳聞。
「停下!塞佩爾的傭兵!」入口的亞希伏士兵喊道。
「我是來歸還遺失的女神知識的。」我對士兵說道。
這句話顯然讓士兵有些錯愕,不過她迅速恢復鎮靜後說道:「前往後頭的審判祭壇吧!斷罪者會對你的言行給予判決。」
沿著士兵說的小路前進,路旁有許多等待接受審判的人類奴隸。我無視了他們的求救,逕自朝著祭壇前進,走向站在小路盡頭的一名女子。
女子一襲黑色的裝扮與先前遇到的刺樹守望者十分相似。隱藏在兜帽下的面貌深不可測,顯然就是士兵所說的斷罪者。
「親自走向審判祭壇之人,你已無法回頭。」斷罪者開口說道,「將母親註1的知識物歸原主,或是像奴隸一樣乞求憐憫。若拒絕這兩個選擇,你將迎向生命的終結。」
聽完斷罪者的話之後,我交出了懷裡的卡普拉斯日誌。在等待她翻閱的時間,我的心臟大力地跳動著,彷彿想逃離即將面臨的命運。
斷罪者開口了,「你將母親的知識歸還予我,我將母親的慈悲施捨予你。你想從念頭之墓取得什麼呢?」
看來佩柰娜說得沒錯,這本偽書裡提到的影子英雄,也是女神給予的知識之一。
「奧德拉神聖藥水。」我堅定地答道。
「我明白了,允許你進入念頭之墓。歸還知識後,向守墓人獲得奧德拉神聖藥水,並隨時將母親的恩惠銘記於心。」斷罪者說道。
『太好了!這下就可以消去阿塔拉克西亞身上的黑暗能量了。』我心裡這麼想著,接著往念頭之墓邁開步伐。
註1:身為女神的後裔,加奈爾與貝迪爾有時會以母親稱呼女神。
#10與你的回憶
阿塔拉克西亞就站在我面前,看起來充滿了活力。平常這或許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,但現在卻不是那麼一回事。
她手中的太刀此刻正舉向我,而黑紅色的魔力纏繞在她的脖子上,美麗的湛藍色雙瞳如今充斥著血液般的鮮紅。
「為什麼會這樣?」腦中不斷閃過這個問題。我找不到解答,又或者只是在逃避真正的答案。我不甘心地緊握著手中的奧德拉神聖藥水,此刻再多的儀式和解藥都沒用了...
因為阿塔拉克西亞已經完全墮落化了。
她手中握著的太刀帶著強大的魔力,開始一次又一次掃了過來,我只能舉起修羅刀抵擋著。過去斬殺無數怪物與仇敵的修羅刀在顫抖著,無法一如往常地迅速了結眼前的生命。
「阿塔拉克西亞,醒醒呀!」我嘗試呼喚著她。縱使明知這樣只是白費力氣,但我仍不願面對事實。
然後我開始說著和此刻場景格格不入的話語。
「記得有一次我在瓦倫西亞大沙漠迷路整整三天,最後被經過的商團發現才找回一命,很蠢吧!」我繼續說道,「還有你說有一次在德利勘高原上騎馬奔馳,突然一個大黑影從頭上飛過,你被嚇了好大一跳,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呢!」
太刀與修羅刀摩擦產生的火花融入夕陽的映照,碰撞發出的聲響一次又一次迴盪在念頭之墓,如同宣告白天即將結束,夜幕將要來臨的鐘聲一般。
「你還說過,那天晚上的月亮很美!」我擋開揮來的太刀說道,「但我覺得在月光下的你更加美麗!」我第一次毫無保留地說出了內心的話。
阿塔拉克西亞手中的太刀遲疑了一下,但隨後仍大力的揮向我。在格擋的過程中,我看見了...
鮮紅的雙眼早已被淚水淹沒,溢出的眼淚流淌在漂亮的臉蛋上。
「好痛苦...」,我聽到她這麼說著。
我瞪大了雙眼,瞬間了解此時應該做的事情,握著修羅刀的雙手不再感到遲疑了。
剎那間,念頭之幕的一處空地閃過了幾道光芒...
在日落之後,黑夜隨之降臨,但與之不相襯的鮮紅卻浸染了周遭。
#11月光下
晚風徐徐吹來,入夜後周遭變得有些漆黑,但此刻我卻看得十分清楚。感官因痛苦變得十分銳利,襲來的感情如同刀刃一次又一次割劃在心頭上。
阿塔拉克西亞躺在我的懷中,銀白色的長髮因打鬥而變得凌亂,髮梢則被鮮血染成了紅色。她充滿淚水的雙眼注視著我,平時炯炯有神的目光,此刻卻顯得黯淡。
她緩緩說道:「是你呀!剛剛我到處都找不到你。」
「別擔心,我就在這裡!」就在回答的同時,視線漸漸模糊,止不住的淚水落在了她的臉龐。
「別哭了!最後,可以跟你在一起我很高興。」她的嘴角微微揚起。
「我也是!」我用顫抖的聲音回答。
「哎!我想看看今晚的月亮。」她發出的聲音變得有些吃力。
「好,沒問題!」我擦去淚水說道。
我將阿塔拉克西亞抱起,向著附近的高處跑去,沿途盛開了鮮紅色的花。
疼痛的雙腳漸漸麻木了,但我仍不斷奔跑著,已經不知道究竟是靠著從何而來的力氣在擺動著。
就在接近月光灑落的地方時,我對她說道:「阿塔拉克希亞,就快要看到了!」
「謝謝你...」阿塔拉克西亞說。
接著,纖長的手臂無力地垂下了。
我沉默不語地繼續跑著,直到抵達一處空地後,才抱著阿塔拉克西亞席地坐了下來,看著冉冉升起的明月。
緊緊地抱著懷裡的阿塔拉克西亞,我感受到了內心的空洞,難過的感覺不斷從中湧出,無法克制的悲痛席捲了我。
然後,我再也無法壓抑悲傷的情緒,開始放聲大哭...